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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中住在隔壁的帥哥!為成功奪走帥哥的心,她竟想出了奇招來對付帥哥!沒想到最後房東的一句話竟讓她當場崩潰!!

那個男人今天穿了一件花襯衣。苗苗本來出了門,又轉身回去,溜到房門後,以便錯開和男人之間的距離,不被發現。苗苗看見電梯門的反光上自己被門縫夾住的影子,渺小得可憐。穿著正裝準備上班卻又退回來的苗苗,痴愣愣地從狹窄的門縫裡望著男人一點一點消失。

男人消失在電梯門口的時候,摁滅了一隻煙頭。等他走後,苗苗如獲至寶地走了過去,用紙巾將溫暖的煙頭包起,小心翼翼地退回房間,將它擱置在了茶几上。

哦,這是第十隻煙頭。男人搬來了三天,每天早上都會定時在電梯門的垃圾桶石子那兒扔進一隻煙頭。他清晨去上班總帶有抽煙的習慣。這可不怎麼好。苗苗真想溫柔地勸誡他別那麼幹。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親愛的?

——不相信。

——對,我也不相信。

可是苗苗相信啊。你瞧,這個男人才搬來了不過短短三天,她便撒野似的迷戀上了這個男人。他的花襯衣,他後脖頸上細小的汗珠,他從來不笑的唇角,他扔在電梯口垃圾桶的香煙。

苗苗今天做了兩份便當晚餐。她用從淘寶小鋪網購而得的愛心煎鍋煎了兩個雞蛋,配上青翠欲滴的菠菜,盛在飯盒裡。她盯著它們,男人坐在自己對面,在自己的目光注視之下安詳地進食,這令苗苗幸福得頭皮一麻。

隔壁傳來了沖水的聲音。苗苗一看時間,七點半。男人習慣了在晚餐過後便洗澡,而不是看完球賽的凌晨。或許他根本不看球賽呢?苗苗想。他不看球賽,因為他是苗苗迷戀的對象,所以,他便賦予了和其他所有男人不同的特質。比如,不看球賽。

洗手間的設計十分符合苗苗的口味,緊挨著隔壁。苗苗真的是要愛死這個房子的建築師了,當然她也愛房屋中介將她帶到了這裡,她更愛自己租下了這裡,恰好碰見迷戀的男人搬來隔壁。

洗手間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牆,蓮蓬灑水下來的聲音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脆,清晰可見,曖昧無比。苗苗陶醉地閉上眼睛,手緩緩滑過肌膚。熱氣升騰的空間裡,五官被蒸汽暈染開,她睜開眼睛,從縫隙裡盯住鏡子——豐腴的肌膚,玲瓏有致的身軀,額頭下是一對貓眼。

隔壁的水流聲還在嘩啦嘩啦響,響得越來越急促,苗苗在心底暗打節拍,猜測著男人馬上就洗完澡了。她也趕緊摁下了蓮蓬開關,拉過浴巾往身上一裹。頭髮往下滴著水,苗苗微笑著端詳自己,此時的苗苗真是性感極了。

男人呢?他的浴室裡有這麼寬闊的鏡子嗎?他洗澡時兇猛的清洗會把鏡面蒸騰出霧氣,以至於無法觀察到自己曲線分明的肌肉嗎。苗苗居心叵測地猜想。

男人好像是獨身,苗苗從未看見有人來拜訪他,不管是女人、男人、小孩、還是老人……這讓苗苗感到不可思議,再度加劇了她對男人的好奇感。他似乎不與外界建立關係,這讓苗苗高興地發狂,她愛上了一個怎樣特別的人。

苗 苗喜歡這個男人,即使沒有同男人講過一句話,但她相信,男人是知道自己存在的。儘管苗苗總是鬼鬼祟祟地錯開和男人的正面碰面,偷偷藏在房間模擬男人、聽聞 男人、感受男人。苗苗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他的年齡,他的喜好。苗苗可不在乎這些附加在男人身上的東西,她愛他,以至於不用去瞭解具象化的他。

出乎苗苗的意料,男人今天沒有抽煙,而是匆匆忙忙地喝完手中的礦泉水將它投進了垃圾桶。男人很準時,每次都能在電梯來之前將手中的香煙、紙巾、或者礦泉水瓶扔出去,彷彿計算好了時間。苗苗暗想,苗苗偷著樂,她又有禮物可收了。

等到男人匆匆下了樓,苗苗走過去,看了看四周,確保沒人,她這才將扔進垃圾桶的礦泉水瓶拾起來,帶回房間。

礦 泉水瓶是空曠的。苗苗拿在手裡,往沙發上坐下,貪婪地撫弄手中的空瓶。瓶壁上沾了些許小露珠,她陶醉地盯著它——這是從他口中逃下來的水珠啊。苗苗看著這 些可愛的小水珠,忍不住探出舌頭,繞著瓶口走了一圈。瓶口有些粗糙、扎嘴,苗苗閉上眼睛,想像著男人在喝水之前的動作。他在喝水之前會抽一根煙嗎?苗苗閉 上眼睛,感受著男人殘留下來的氣息,腦海裡浮現出男人密密匝匝的鬍渣,那是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晚上下班後,苗苗從市場上買了乳鴨回來,爬上樓梯。「嗨,」天啊,這個陌生(卻又好像在腦海中盤旋過無數次)的聲音!苗苗愣了。她提著鴨子呆在樓梯口,看著給她打招呼的這個人——是他。

男人常常比她遲半個小時下班,所以苗苗一下班就衝到菜市場去買好菜跑回家,躲在廚房切菜燒飯,安心地聽著十幾分鐘後男人在隔壁掏出鑰匙開鎖的聲音。苗苗從不敢與男人碰面,她已經習慣了隔著那面薄薄的牆和他相處。

此刻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苗苗不敢抬起頭看他的表情,不過她確定他心情不錯,因為他向自己打招呼時含著笑意,是友善的。她聽出來了。噢,他就在眼前給自己打招呼,而她竟然走神了。苗苗有些不知所措,她費力地抬起腦袋,勉強動動嘴唇,「嗨……」

接下來就不知道說什麼了,男人從她身邊經過,很歡樂地下樓了。

他今天有點像一個大男生。苗苗悵然若失地看著他的背影。

回頭吧。苗苗歪了歪頭。

但他沒有。

傍晚八點左右,苗苗吃完了飯,打開電視,讓電視的雜音驅逐一下屋裡沉澱的冷清,一邊揣測著男人走哪裡去了。這時,為了響應她的掛念一般,苗苗聽到隔壁的鑰匙轉鎖的聲音。是男人回來了。

「先進去吧,屋裡有一點亂,別介意。」男人在對另一個人說。

苗苗警惕地豎起耳朵。

「嗯。」嬌滴滴的女聲。

他帶了一個女人回來!苗苗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惶恐不安地盯著面前的電視機。毫不知情的電視還在熱熱鬧鬧播著一個洗面奶的廣告,打這廣告的是一個秀氣的韓國女星。苗苗盯著她,猛然拿起遙控板,賭氣地將電視機關掉了。她舉著遙控板的樣子就像舉著把槍。

房間裡驟然清靜下來。苗苗只聽得到心臟咚咚咚的敲打聲。

苗苗看著那層薄薄的牆壁,那裡會傳來什麼聲音?她只顧警惕而小心盯著它,心臟縮緊,苗苗看了看自己的床,她躺了上去,將耳朵緊貼著牆壁。

什麼聲音也沒有。

苗苗放鬆下來,頓時感到悵然若失。那個女人是誰?是男人交往的女友嗎?

夜慢慢升了起來。暗黑的燃料在天穹不小心被傾倒。

苗苗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她和男人是情侶,兩人恩愛有加,在去旅行的途中,誤入一片森林,裡面有間小小的茅房,苗苗和男人好奇心陡然生起,準備走進去瞧瞧。而那裡竟然住了一位貌若天仙的女主人,草房的女主人邀苗苗與男人同住,並與苗苗分享了男人。

苗苗痛苦萬分,卻又捨棄不得,只好彆扭地和女主人一起,三個人曖昧不明地攪合在一起。草房的女主人使用了很多伎倆來從中挑唆,使男人漸漸和苗苗疏離,和她越來越親近。女主人和男人耳鬢廝磨,欣賞著苗苗的痛苦與無能為力。他們三個就這樣糾結地綁在了一起。

直到有天清晨,女主人叫苗苗脫下她身上的衣服,說苗苗偷自己的衣服來穿。苗苗被激怒,這件衣服明明是她和男人一起去買的。女主人不依不饒,堅持是自己的,是苗苗厚著臉皮趁自己睡著時偷出來的。

這 時苗苗拉了男人出來對質,而男人十分驚訝地看著苗苗,問苗苗為什麼要偷女主人的衣服來穿。苗苗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女主人笑得十分得意,苗苗忍不住 撲過去,男人有力的臂膀卻將她生生拽了回來,苗苗不依,掙紮著胡踢亂打,這一踢打,用勁之大,竟把苗苗自己也給驚醒了。

苗苗醒過來,望著窗外的夜色。淡淡的,黑暗凝聚在窗戶上,附在白花花的牆皮上。隔壁傳來了響動聲,苗苗將腦袋貼在牆上,牆皮一片冷冰,正如苗苗的心。

那是兩塊不同密佈的肉體間的摩擦音樂,女人在低聲呻吟。

苗苗似乎能感受到男人身體的溫暖,可是這種溫暖被一個陌生的女人享有了。

苗苗咬緊了嘴唇,身體慢慢縮到被子裡去,又緩緩將頭探出被子,露出兩隻眼睛,瞪著黑夜。那聲音刺痛了她,卻又蠱惑了她。

痛,卻欲罷不能,大概就是這樣的。

苗苗在黑暗中失落地想到。

之 後幾日,苗苗總見男人帶了不同的女人回來,有的女人高,有的女人矮,有的女人胖,有的女人瘦。有的女人好看得讓她又羨又妒,而有的女人卻醜得讓她百思不得 其解。大概是他在這間房子裡住久了,難免需要一日伴侶吧。苗苗洩了氣。然而,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帶著形形色色的女人回來過夜,她們身上的香水氣味撲鼻 而來,刺激得苗苗渾身一顫。

我也要成為其中之一。苗苗暗自想。

說幹就幹。苗苗毅然決然地辭去了公司的職位,買來大量關於穿衣搭配、關於美妝護膚的雜誌書籍。她拿出了自己存在卡內的所有積蓄,開始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苗苗站在了鏡子面前,端詳著自己。

平 庸無奇的五官,微微臃腫的腰線,皮膚上映著幾粒小雀斑,發尾乾枯發黃……這一切都讓她洩氣。她留了神,男人帶回來過夜的那些女人無一不是妖嬈多情,濃妝豔 抹的。男人的品味讓她感到大失所望,對於自己喜歡的男人,她覺得他本應該有不拘一格的眼光,能從平凡中發掘出輝煌內裡。而她苗苗,無疑就是男人的最佳選 擇。即使自己外在看上去十分平庸,但倒也令她和其他的女人完美區分開來。

苗苗,是獨一無二的。

只不過,在突出這獨一無二之前,她還得做些改變,來引起男人的注意,否則,內裡精緻,男人也是無從知的。

苗 苗行動了。她把所有的積蓄從銀行裡傾數取出,買了化妝品,去美容院往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活泥,綠油油像個水怪躺在醫院般潔白的床上,花掉三個小時。她又去 市裡最繁榮的街區逛了逛,從商場裡買來漂亮的裙子和性感內衣。刷卡的時候,苗苗一點也不心疼,她甚至擁有一種肆意的快感。她想要變得女人味一點,再女人味 一點,只期冀有一天男人能夠挽著她的手,帶她跨入那隔壁的房間,那是苗苗嚮往已久的地方。

為了回到白皙的皮膚狀態,苗苗辭了職。

失 去工作的苗苗每天賴在房間,抽煙聽歌睡覺,直到太陽穿破那層薄薄的落地窗,她才肯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浴室洗漱,之後一頭栽在床上,往臉上貼片面 膜,拿起床頭的雜誌興致勃勃翻看。二十分鐘後,她將水分全失的面膜丟進垃圾桶,走到冰箱,拿出一個黃瓜,放在水龍頭下衝洗乾淨,咀嚼起來。

如此反覆了幾天之後,苗苗再站到那面衣櫥上的鏡子前,發現自己變瘦了,也變美了。哦,真是件值得歡慶的事情。

她收拾好了房間,從衣櫥裡挑出最修身的長裙,往頭頂噴了香水,再站在下面,沐浴著空中灑下來的露珠——這是她在雜誌上看到的,可使自己更具有迷人的氣息,提升自己的魅力值。

她描好了眉,梳直了頭髮,塗了口紅,踩著亮晶晶的高跟鞋站在門口。

她 決定了,等男人一下班回來,她就讓男人帶著她,走進隔壁那間夢寐以求的屋子裡去,享受她杜撰已久的美好時光。苗苗激動得喉嚨發渴,她坐立不安地站了會兒, 又走回衣櫥前,重新補了補妝,反覆確認自己的狀態,感到滿意。這可不比男人平時帶回來的姑娘們差。甚至,苗苗心裡清楚,男人帶回來的姑娘們對男人只不過一 時好感,而苗苗,是徹底迷戀男人的。

然而,五點半了,六點半了,七點半了……苗苗一直在門口守候著,她甚至拉來了沙發坐在門口等,一直到傍晚,她都沒有聽到鎖孔轉動的聲音。苗苗又困又乏,再加上減肥節食而造成的飢餓,她空著肚子,一頭歪在沙發上沉甸甸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苗苗便醒了過來。她急忙拿起放在梳妝台上的鬧鐘,一看時間,噢,九點了,她再度錯過。昨晚男人有沒有回來呢?她不得而知。

苗苗看著放在房間的那些小物件,屬於男人的私人物品。煙頭,礦泉水瓶,揉成一團的超市發票,某公司部門負責人的名片,用來擦汗的濕紙巾,甚至……還有姑娘斷了的高跟鞋柱。

苗苗都愛惜地將它們從垃圾桶裡如獲至寶地拾起,帶回了自己房間。她也只能盯著這些小物品消除思念了。苗苗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男人什麼時候回來呢?

到 了晚上,男人仍然沒有回來。一連幾天,男人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在這幾個失眠的深夜,苗苗都躺在床上,努力分辨隔壁的動靜,但只剩一片空曠的安靜,來響應她 的失落。苗苗藉著月光看了看擺放在梳妝台上的器件,疑心是夢,男人從來沒有在她的生活當中出現過。她兀自從床上爬起來,想要銷毀所有。然而當想起她的計劃 ——把自己變美變好,帶男人來房間看她收藏的寶貝,再告訴男人自己有多麼痴迷於他時,她又放棄了。

第二天一大早,苗苗就從床上爬起來,她做 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苗苗走到男人的門口,蜷起指頭,輕輕地敲了敲房門。無人應答。男人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這已經是第五天。苗苗盯著落了些灰塵的房門 想。她太想給男人打個電話,質問他這幾天去了哪裡,可她突然意識到,她既沒有男人的聯繫方式,更不知道男人叫什麼名字。她愣在門口。

胖胖的房東老闆走過來了。「你在這裡幹什麼?」她疑惑而警惕地盯著苗苗。這個離異的老太太脾氣素來不怎麼好,苗苗也很少看見她。她頭腦風暴了一下,這大概是她租下房屋後,與房東女主人的第二次碰面。

「呃……」苗苗支支吾吾,「前幾天我撿到了隔壁這人的東西,準備還給他。可他這幾天都不在。」隨口就扯了這麼個謊。

「早在五天前就搬走啦!」老太太繞過苗苗走到房前,苗苗又聽見了那動聽的鎖孔轉動的聲音。只不過,不是同一個人罷了。

苗苗往後退了一步。看著老太太推開那間幾天前便沒住人的房間。

她頭腦空白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內。地上亂七八糟的雜誌、垃圾桶的黃瓜皮、她撿起來放在梳妝台上的男人的物品。

它們在關好的屋子裡微微反光,象徵著男人曾經真實地出現過,又彷彿男人從來便不曾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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