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很討厭身為孫女的我!甚至還把媽媽抓起來要她離婚!沒想到一個夜晚,爸爸竟做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讓我們一家三口永遠逃離爺爺的掌控......

當你們父母親極力反對你跟心愛之人在一起,你會如何做呢?
父親和母親結婚後的第二年我已經有一歲半了,父親跟母親說只要我一個就好了,出生在貧困的家庭讓他深深地明白,金錢的缺乏不僅僅只是生活上的拮据,也是尊嚴上的拮据,貧窮到了一定地步的人是沒有尊嚴的,所以他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也過上那樣的生活。他跟母親承諾,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只要一個,他不要再讓自己的孩子在貧窮的漩渦中去掙扎。
母親答應了,在姐姐夭折之後他們又生下了我,依舊是一個女兒,但是我父親沒有半點的不開心,而是加倍地疼我。只是因為某些原因,小時候總是大病不走小病纏身,十天之中至少是有七天是住在醫院裡的。爺爺原本就希望母親能夠生個兒子,沒想到她非但沒有生個兒子還生了個病秧子頓時就火了,一定要把我送人,說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我的。如果不將我送人就要分家。
母親自然是不願意的,跟爺爺溝通不了,兩個人就在屋里大吵大鬧,母親跟父親說:「我先帶著女兒回娘家,你也別氣,等過段時間了再回來。」
我父親到底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他跟母親說:「跟著我就是你的家,我不會把孩子送人的,她是你身上的肉卻也是我的血,分家吧。」
父親誰也不靠,誰也不求,一個人先扎了一個塑料棚,先將母親安頓好然後就用泥巴做的磚頭開始壘房子,屋頂蓋一層塑料然後塑料上面蓋茅草,就這樣一個茅草屋就出來了。
那時候父親和母親還沒有錢去買一毛錢一塊的紅磚,只能蓋這樣的一個草房子,父親跟母親說:「如果你願意將就的話,就住著吧,我什麼都不能給你,我也不會說漂亮的話,但是我答應你們,這樣的房子只是暫時的,為了你和女兒我會很努力地賺錢。」
分家以後,爺爺一直在等著父親低頭,鎮子上的人也在等著父親低頭,可是父親筆直的後背一直僵著,雖然他沒有說過但是他始終都知道,他除了是爺爺的兒子還是母親的丈夫還是我的父親,如果他低頭了,那麼母親就真的什麼依靠都沒有來了。
不管來了多少人勸說父親把我送出去,父親都沒有答應過,甚至在門口養了一堆的蛇,這樣那些人因為害怕就不會打擾到我們一家了。後來大家也都不願意去勸說他,背後罵他是傻瓜蛋,腦子有問題。
我父親聽到這些的時候全然當做沒有聽到一般,依舊堅守著自己的生活,他還安慰我母親不要將那些人的話放在心上。
兩歲那年是我孱弱的身體鬧得最兇的一年,先是得了百日咳,那時候的醫生醫術普遍還沒有現在這般發達,醫生說要咳滿一百天才會好。父親急紅了眼睛背了一把斧頭就砸爛了醫生的櫃子朝著他大吼說:「你要錢我沒少你一分,你不能治你就早點兒跟我說,咳滿一百天,半大點兒孩子咳滿了百天人還能在嗎?」
那一段時間母親的心是懸在針尖上的,不管給我餵什麼就是餵不下去,勉強吃進去的都吐出來了。父親內疚不已,抱著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還吐得天昏地暗的我直接朝著鎮子上面的小賣店跑去,一家一家地逛,只想帶我吃點兒東西進去還在我面前不停地念叨:「我的小祖宗,你到底想吃什麼?你吃點兒東西你媽就能少折騰點兒啊!」
這話鎮子上的一些阿婆和大人們在我回到故鄉以後經常學著我父親的口吻說給我聽,即便跟我說這話的不是我父親本人,我依舊能夠感受到他內心的無奈。
長大以後,母親常常在我的面前抱怨說:「你那時候可真是會吃東西啊,別人家的小孩子看都看不到的餅乾蛋糕,你連看一眼都不願意,原本以為你真的是天上菩薩身邊的童子投胎,咱們母女兩個沒有緣分你娘我都快死心的時候,你爸突然發現你喜歡吃葡萄。你爸那時候高興得像一個孩子,六塊錢一斤的葡萄,那時候肉都只有六塊錢一斤,相當於你爸的一個小工錢了,他二話沒說每天就算是自己不吃飯也要每天給你帶兩斤葡萄回來,你真是太會吃了。」
後來可能真的是老天的憐憫,吃了一個多月葡萄之後,母親突然發現我不咳嗽了,病突然就好了,父親知道以後高興不已。他跑到田裡去捉了一條魚又殺了一隻鴨子,準備吃頓好的。
母親也開心,吃飯的時候不停地給我餵魚湯,沒想到吃著吃著就吐了,臉色慘白。
一時之間母親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兩個人慌慌張張地跑到醫院裡的時候,醫生打在我手背上的吊針不到半個小時就停止了,吊針打不進去了,醫生不願意再繼續讓我呆在醫院裡,他讓母親把我帶回去,母親驚慌失措,又哭得撕心裂肺,但母親面對醫生的拒診毫無辦法,只能抱著我回家。
回家之後,外公知道母親的遭遇後到底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兒,便跑到了父親的茅草屋,要照顧我。爺爺卻不同,他沒有絲毫的不開心卻反而有些慶幸,甚至語重心長地勸說父親重新生一個,生一個兒子,說好養活。
外公跟爺爺吵了一架,然後一個人抱著我離開了小鎮去了山里,他跟爺爺說:「再怎麼算她也是我孫女兒,我就要她好好活著。」即便所有人都覺得我已經沒救了,但是外公說,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我沒那麼容易死,這是一種直覺,就像你隱隱約約覺得你今天一定會中獎一樣,雖然這種直覺看不到摸不著但是你就是覺得它存在你心裡。所以不管多少人反對,他就是抱著我不肯鬆手。
而我也確實遇到了轉機,正是下大雪的時候,一個老乞丐半夜敲了外公家的門說想要討杯熱茶喝,平時一向小氣吧唧的外公倒是大氣了一回,不僅給了他熱茶還拿了幾個藏得快要發霉的餅讓老人吃。老人吃飽喝足後注意到了我,就直言說我是中了煞,如果我外公願意相信他願意試試。
外公知曉甚多世間奇事,但並非完全了解,聽了老人的話後,他毫不猶豫地將我交給了陌生的老人,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吧,只是沒想到老人卻治好了我。外公見老人的手法神奇,忍痛讓母親從抽屜裡拿了兩包自己珍視的草煙想要送給老人家,老人卻不收,而是笑笑寒暄了幾句就走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外公對那位突然出現匆匆而走的老人始終懷著敬畏。他覺得那個冬天他就是為我而來的一樣,但是卻又說不出為什麼,他將這個這個歸結於是我的運氣好,命硬。爺爺則不同,知道我沒事了他沒有半點開心,甚至揚言不准我父親再與母親來往,要他們離婚。
外公聽說這件事之後更是生氣,他始終覺得母親嫁給父親已經是屈就了,他們還這般咄咄逼人簡直就是混賬,將我母親鎖在房間裡不准她出去更不准他再與父親有任何的往來。
後來的故事,多少有些駭人聽聞,母親和父親在一個下著大雪的晚上直接逃離了小鎮,逃離了家和父母,後來我才知道逃離是父親和母親早就準備好了的。父親一隻手抱著我一隻手拿著衣物,母親就跟在他的身後。
那還是半夜,所有人都還沉睡在睡夢之中,而我們一家三口在大雪之中深一腳淺一腳的探尋著未知的未來。父親知道小鎮上的一切,自己原有的家庭,父親兄長都已經容不下母親,母親回去也不過是整天沉浸在流言蜚語之中。他不願意,他也知道外公一直不看好他,而他更需要一個機會向外公證明,證明他比所有的人都適合我母親。
就這樣,我們沿著火車路走了一個晚上又走了一個上午,既沒有吃飯也沒有喝水,我跟父親說:「爸爸,我想喝水。」父親總是跟我說:「快了,快了,我們馬上就到新家了,那裡很漂亮,到了就給你找水喝還有你喜歡吃的零食。」語氣堅決。
這麼多年以後,我依舊能夠清晰地回憶起當時,他抱著我有力的臂膀和溫暖的胸膛,以及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母親。而我更不會忘記的是火車路上沿途長滿的野桃子,還有父親的那一句:「有毒,不能吃,那不是你該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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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覺得這位父親很偉大,在那種壓力的情況下不拋棄不放棄,最後還逃離了掌控!在那個家長權威大又重男輕女的年代,這樣做真的相當不容易!也給這對父母無數個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