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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他是三代單傳的皇族,卻被迫娶了「姐姐」,一愛就是70年:妳陪了我34年,而後的36年我只能思念妳..

弱水三千,
我只取一瓢飲。

人海茫茫70億人,
偏偏我卻只喜歡你一個人。

愛情不一定要轟轟烈烈,
滄海桑田,
得一知己便足夠。

那麼婚姻是什麼?

是錢鍾書所說的,
城外的人想衝進去,
城內的人想衝出來的圍城?

還是:
我見到她之前從未想結婚;
我娶了她幾十年,從未後悔娶她;
也未想過要娶別的女人。

今天我們要講到的主人公,
他是這樣說的說:
這老式婚姻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粘上就掉不下來;
自由戀愛就跟氫氣球似的,一撒手就跑了。

這對夫妻43載,
妻子生前未給他留下一兒半女,
在這孤獨的30年裡,
他拒絕了所有的仰慕者和別人好意的說媒,
總是默默的念叨著「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夫人走後,他在墳頭下跪,
表達心中的感激和愧疚,從此再未婚娶。

這位主人公就是著名書法家啟功先生,
他的妻子叫章寶琛,
他們的愛情讓我們為之感動。

然而,這樣浪漫的愛,
卻從一場並不浪漫的包辦婚姻開始。

說起來,啟功的家世非常顯赫,
他是雍正帝九世孫,恭親王弘晝八世孫,
曾祖父溥良為光緒六年(1880年)庚辰科進士,
祖父毓隆為光緒二十年(1894年)甲午恩科進士,
父親恆同封奉恩將軍。

奈何啟功週歲喪父,
幼年祖父也駕鶴西去,
家中一貧如洗,
一家人住在啟功曾祖門生贈予的的房子裡生計全靠啟功的母親操持。

雖然家道中落,
母親卻依然敬畏這個特殊的家世。

1932年3月5日,
天上飄著濛濛細雨,
那一天正是家中祭祖的日子。

也是啟功和章寶琛初次見面的日子。

母親特意找來一個姓章的姑娘來幫忙,
叫啟功去衚衕口迎接,不遠處有一個撐著油紙傘的姑娘,
看不清面容,卻讓他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
那會是一個像丁香一樣的女子嗎?

待走近了,不過是此情此景下的錯覺,
這個女人看起來鄉土、質樸,
完全沒有了那讓人心動的氣質。

母親卻告訴啟功,
這是她和姑母苦心為他物色的媳婦。

20歲年輕氣盛的啟功還沒成就事業,
那裡有心思成家,可母親的一番話讓他心軟了
「你父親離開的早,媽守著你很苦!你早點成家,身邊有個依靠,我就放心了……」

看著母親日漸蒼老的面容和粗糙的雙手勉強答應了下來,
「行吧,只要媽你覺得滿意就行啦,我聽你的。」

這年10月,
兩個只寥寥見過幾面的年輕人舉行了簡樸的婚禮,
寶琛稍長兩歲,
啟功便恭敬地稱他為「姐姐」她低頭淺笑,
頷首答應。

寶琛的性格如她的長相一樣溫順,
淳厚並且對啟功擅長和喜愛的書畫一無所知,
是個非常無趣的家庭婦女。

相比年輕氣盛的啟功,
章寶琛沉穩、理智。

啟功愛寫字作畫,
練字練畫時稍不順意便把紙搓成團扔掉,
常常一天下來紙團可以盛滿一籮筐。

寶琛一言不發,
默默地把廢棄的字畫一張紙收集起來。

一次啟功的畫被人看上了能賣個好價錢,
可人家卻嫌他的字不好看不讓他落款。

啟功氣得一把抓起自己練的字揉成一團,
狠狠地把紙團往地上摔。

寶琛把他的字撿起來,
小心舒展平整說:
「你的字較之以前已有很大長進了。」

啟功心裡詫異,
卻自是不屑:「你懂什麼?」

寶琛也不惱,
她從自己收藏的啟功廢棄的作品集裡抽出一張,
把它跟剛扔掉的字放在一起比較分析說:

「你看這是你上個月寫的。
我覺得你這幅寫的,比上個月寫的好看多了。
你寫的畫的我都留著,比著看才能有長進。」

章寶琛的話就像一縷清風,
在啟功懊惱煩悶的時候總能給予他最溫柔的撫慰和陪伴。

後來,
啟功中斷了學業去當了三年教員,
可很快就被解聘了。

收入微薄,生
活一下子變得很艱辛,
可章寶琛從沒怨過。

為了讓啟功安靜寫字作畫,
她一邊納鞋一邊靜靜看著他用功。

為了省錢給啟功買書畫,
章寶琛精打細算,省吃儉用。

1937年,北京淪陷,
啟功丟了國文教員的工作,
日子漸趨拮据。

一天,
他看見妻子在細心地縫補一隻破了幾個洞的襪子,
禁不住滿心酸楚。

他想賣畫賺錢,
但當他背上畫卷準備出門時,
又猶豫了。

章寶琛明白,丈夫捨不下臉來,
便說:「你只管畫吧,我去賣。」
那天傍晚,
突然下起了大雪,
啟功見妻子還沒回來,便去接她。

遠遠地,
他看見嬌小的妻蜷縮在小馬紮上,
身上落滿了雪花。

看到他,妻子起身揮舞著雙手,
興奮地說:「只剩下兩幅了。」

啟功濕了眼眶。

這樣困苦的日子一過就是十幾年,
最困難時候,寶琛把自己的首飾變賣補貼家用。

給他做好吃的東西,
不論日子有多困窘她每個月都會給他留下一些錢,
供他買書。

婚前,他說這老式婚姻就像狗皮膏藥,粘得很;
婚後,他卻說幾十年來,從未後悔娶她,也未想過要娶別的女人。

1957年,啟功被劃成「右。」。

儘管他常以
「咱家是封建家庭,我受的是封建教育,劃成右派不算冤」自嘲自解,
但終也難掩內心的苦楚。

章寶琛心疼啟功,
抱住丈夫泣不成聲:
「以前那麼苦的日子都挺過來了,還有什麼能夠難倒我們?」

她深知啟功愛講話,
就勸他:
「有些不該講的話,你要往下嚥,使勁兒咽。」
聽了妻子這些樸素的話,
啟功心頭盪起一股暖流,
終於解開了心頭的死結。

幾年後,啟功重登講台。

正當他全力以赴要在學術上進行衝刺時,
「文化。。。」爆發了。

他再次被迫離開講台,
一切公開的讀書、寫作也被迫停止。

為了讓啟功專心在家練習書法,
章寶琛天天坐在門口望風。

一見紅衛兵來,
她就佯裝咳嗽給啟功報信。

為防止抄家,
她偷偷將啟功的藏書、字畫、文稿,
用紙包了一層又一層,
捆放在一個大缸裡,深埋在後院。

1975年,
章寶琛積勞成疾,
一病不起。

她深感自己來日無多,
便在醫院裡給啟功交代「後事」。

啟功大驚不已,
立刻匆匆趕回家。

來到後院,拿起鐵杴,
按照妻子說的位置挖下去,
果然挖到一口大缸。

搬出來一看,共有四個麻袋,
一幅幅啟功早年的書畫作品、一本本文稿藏書,
竟然全部保存完好!

捧著自己的心血之作,
啟功的心在顫抖。

章寶琛這個不通文墨的弱女子竟敢冒如此大的風險珍藏他的作品,
這該需要多大的勇氣!

他不由心生感概:一生得寶琛這一知己,足矣!

章寶琛一直遺憾自己沒有孩子,
而且始終執著地認為是自己的錯。

她曾不止一次地嘆息:
「如果哪個女子能給你留下一男半女,也就了卻了我的心願。」
她病重時,更是千叮嚀萬囑咐:
「我死後你一定要再找一個人來照顧你。」
啟功說:「老朽如斯,哪會有人再跟我?」
章寶琛說:「我們可以打賭,我自信必贏。」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
章寶琛傷感地對啟功說:
「我們結婚43年了,一直寄人籬下,
若能在自己家裡住上一天,該有多好。」

啟功的一位好友聽說後,立即決定把房子讓給他們。

第二天,
啟功便開始打掃房子。

傍晚,當他收拾好一切,
迫不及待地趕到醫院時,
妻子卻已經與他陰陽兩隔。

兩個月後,
他終於有了自己的房子他怕寶琛找不到回家的路,
便來到了她的墳前告訴她:
「我們有自己的房子了,你跟我回家吧。」

那天晚上,
他特意炒了幾個她最喜歡的菜,
一筷子、一筷子地夾到她的碗裡,
直到菜滿得從碗裡掉出來。

他開始趴在桌上失聲痛哭……

此後每到農曆新年,
他都會去看望妻子,並「帶」她回家。

3年後,他平反了,
他把自己的字畫賣掉,
把錢捐給了北京師範大學,

1995年,
一位離異女畫家看到他這種生活狀況,
紅著眼圈說:
「啟功教授,您太辛苦了,
你需要一個女人好好照顧。」
並要求留下來陪伴他走完後半生。

啟功告訴她:
「沒有女人能夠取代寶琛在我心中的位置。」

女畫家不甘心,
幾乎每天都到啟功家裡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為他謄寫書稿,交流繪畫心得。

四個月後,
女畫家問:「讓我留下來好嗎?」

啟功搖搖頭:
「我心裡只有寶琛,再容不下任何女人了。」
他一個人住著十幾平米的陋室,
每日粗茶淡飯,日子過的孤獨清苦。

「她和我同共苦,卻沒有享受一天的清福。
她為我受了一輩子苦,我也要受些苦才好!」

為了防止有人給他介紹對象甚至把雙人床換成單人床。
他食之無味,夜夜沉浸在思念之中。
只能將淚與思戀凝成文字,任心與筆尖一起顫抖。

結婚四十年,從來無吵鬧。
白頭老夫妻,相愛如年少。
相依四十年,半貧半多病。
雖然兩個人,只有一條命。
我飯美且精,你衣縫又補。
我剩錢買書,你甘心吃苦。
今日你先死,此事壞亦好。
免得我死時,把你急壞了。
枯骨八寶山,孤魂小乘巷。
你再待兩年,咱們一處葬。

這是他為寶琛寫的《痛心篇二十首》字字句句,儘是回憶。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在章寶琛去世後的20多年裡,
啟功一直沉浸在無盡的哀思中無法自拔。

但他無兒無女,無人可訴。
他彌留之際對親友說:
「生同衾,死同穴,我死後,一定要把我和寶琛合葬在一起。」

2005年,
啟功帶著對章寶琛的思戀溘然長逝。

人死後若靈魂真的有去處,
那麼啟功見到他思念的寶琛可以驕傲地說:
「姐姐,那個賭是我贏了!」
你把一生都給了我,我定要守著你。

在這73年看似不協調的愛情裡,
啟功卻得到了最堅定的支持和最滿足的幸福。

對寶琛來說,
啟功就是她的一切。

而啟功的一生得一寶琛,
足矣……

人海茫茫70億人,
再沒有一個人像妳一樣,
希望我們都可以珍惜所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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